欢迎来到易发表网,发表咨询:400-808-1701 订阅咨询:400-808-1721

关于我们 期刊咨询 科普杂志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优选九篇

时间:2023-08-24 17:02:27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1篇

[关键词]  熊彼特    经济发展   企业家   创新    生产函数   新组合 

    一、熊彼特的传奇经历 

    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schumpeter   1883-1950年),美籍奥地利(或捷克)人,是二十世纪最著名的浪漫主义经济学家。是一位对社会科学各方面进行广泛研究,个人生活极其浪漫多彩的传奇学者。他有三个理想:世界上最伟大的经济学家、奥地利最伟大的骑手、维也纳最伟大的情人。他曾经是奥地利王国最年轻的教授;他曾经因图书 管理 员不让他的学生随便用书而公开与之决斗;当那些平庸的教职员们经常在一起聚会、狂欢作乐时,他却浸沉在经济学之中,努力将它推广到欧洲大陆,并建立了经济计量学框架。熊彼特写过许多经济学、 社会学 及 历史 方面的书,而他最喜欢的还是经济学。《经济发展理论》一书是他早期成名之作。熊彼特在这本著作里首先提出的“创新理论”,当时曾轰动西方经济学界,并且一直享有盛名。此书最先以德文发表于1912年(据保罗·萨缪尔森,应为1911年),修订再版于1926年,数年后又重印了德文第三版。1934年,以德文修订本为依据的英译本,由美国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被列为(哈佛经济丛书)第46卷。本书的中译本即据此本译出。笔者是2000年在北京大学进修时接触这本书的,并被他的观点和论证所打动。 

    1883年,熊彼特出生于奥匈帝国摩拉维亚省(今捷克境内,故有人又把熊彼特看作美籍捷克人)特利希镇的一个织布厂主的家庭。他幼年就学于维也纳的一个贵族中学;1901-1906年就学于维也纳大学,攻读 法律 和经济,乃奥地利学派主要代表人物庞巴维克的及门弟子。当时他的同学好友中有后来成为奥地利社会 民主 党领导人物的奥托·鲍威尔,以及后来成为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第二国际首领之一的希法亭。后来转到世界经济学的中心之一“奥地利学院”,今天这所学院仍然推崇资本主义的自由制度。此后他游学伦敦,就教于马歇尔;终生他高度推崇洛桑学派瓦尔拉。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熊彼特曾执教于奥国的几个大学。1918年,他曾一度出任考茨基、希法亭等人领导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社会化委员会”的顾问;1919年,他又短期出任由奥托·鲍威尔等人为首的奥地利社会民主党参加组成的奥国混合内阁的 财政 部长。1921年,他弃仕从商,任民营比德曼 银行 行长,1924年银行破产,他的私人积蓄不得不受牵连而用于偿债。1925年,熊彼特又回到学术界,先应邀拟赴日本任大学客座教授,但不久改赴德国任波恩大学教授,直到1931年又短期访日讲学。1932年迁居美国,任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直到1950年初逝世。熊彼特迁美后,尽管深居简出,但仍积极从事学术活动:1937——1941年任“经济计量学会”会长;1948-1949年任“美国经济学会”会长;如果不是过早去世,他还会担任预先商定的即将成立的“ 国际经济 学会”第一届会长。 

    从熊彼特的上述学历和经历可以看出,他一方面直接承袭了西方经济学主要代表人物的衣钵;另一方面又与第二国际首脑人物、社会民主党人有过密切的关系。这些渊源,对于了解熊彼特的 哲学 观点、 政治 见解和经济学说的形成及其特点,都是极为重要的。 

    二、“创新理论”是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的核心 

     

    熊彼特的《经济发展理论》以“对于利润、资本、信贷、利息和经济周期的考察”作为副标题,涉猎范围可谓极其广泛。但是书中最具特色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所提出的“创新理论”。全书共分为六章。第一、第二两章最为重要,从静止状态的“循环流转”到经济发展的根本现象,特别是第二章对经济发展,包括从“企业家”的特点和功能、“生产要素的新组合”、“创新”的涵义和作用,直到资本主义的产生,熊彼特都作了开创性的精辟的论述,既是理论上的探讨,也是历史发展过程的概述。第三、四、五各章则进一步分别阐述了信贷与资本,企业家利润,以及资本的利息。我们可以概括地说,“创新理论”就是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的核心。 

    在书中,熊彼特首先用静态方法分析了“循环流转”,假定在经济生活中存在一种所谓“循环流转”的“均衡”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不存在“企业家”。没有“创新”,没有变动,没有发展,企业总收入等于其总支出,生产管理者所得到的只是“管理工资”,因而不产生利润,也不存在资本和利息。生产过程只是循环往返,周而复始。这实际上是一种简单再生产过程。按照马克思的分析,即使在简单再生产的条件下,资本家照样能获得利润,掠取剩余价值。可是在这里,熊彼特却否认了资本主义简单再生产的情况,以及在这种情况下所存在的剩余价值剥削及其转化形式利润和利息。 

    然后,熊彼特从“动态”和“发展”的观点分析了“创新”和资本主义。他在这里通过引进“企业家”和“创新”而导出了资本主义。这些内容就是书中第二章所阐述的“经济发展”的根本现象,也是熊彼特“创新理论”的本体。 

按照熊彼特的观点,所谓“创新”,就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也就是说,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在熊彼特看来,作为资本主义“灵魂”的“企业家”的职能就是实现“创新”,引进“新组合”。所谓“经济发展”也就是指整个资本主义社会不断地实现这种“新组合”而言的。 

    熊彼特所说的“创新”、“新组合”或“经济发展”,包括以下五种情况:(1)引进新产品;(2)引用新技术,即新的生产方法;(3)开辟新 市场 ;(4)控制原 材料 的新供应来源;(5)实现企业的新组织。按照熊彼特的看法,“创新”是一个“内在的因素”,“经济发展”也是“来自内部自身创造性的关于经济生活的一种变动”。 

    熊彼特认为,“资本主义在本质上是经济变动的一种形式或方法,它从来不是静止的”。他借用生物学上的术语,把那种所谓“不断地从内部革新经济结构,即不断地破坏旧的,不断地创造新的结构”的这种过程,称为“产业突变”。并说“这种创造性的破坏过程是关于资本主义的本质性的事实,应特别予以注重。”所以在熊彼特看来,“创新”、“新组合”、“经济发展”,都是资本主义的本质特征;离开了这些,就没有资本主义。在这里,熊彼特虽然强调了生产技术革新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引用了“变动”和“发展”的观点。 

    在熊彼特看来,所谓资本,就是企业家为了实现“新组合”,用以“把生产指往新方向”、“把各项生产要素和资源引向新用途”的一种“杠杆”和“控制手段”。资本不是具体商品的总和,而是可供企业家随时提用的支付手段,是企业家和商品世界之间的“桥梁”,其职能在于为企业家进行“创新”而提供必要的条件。 

    接着,熊彼特又分析了“企业家利润”及“利息”的产生。按照熊彼特的观点,只有在实现了“创新”的“发展”情况下,才存在企业家,才产生利润,才有资本和利息。这时,企业总收入超过其总支出;这种“余额”或剩余,就是“企业家利润”。在熊彼特看来,这是企业家由于实现了“创新”或生产要素的“新组合”而“

应得的合理报酬”。 

    关于“利息”的形成,熊彼特提出了三个观点:第一,利息实质上来自“剩余价值”或“余额价值”。在正常的 经济 生活里,除了上述“余额”或“剩余”外,没有别的东西能产生利息。而这种“余额”或“剩余”,如前所述,乃来自“创新”所引起的“经济发展”。因此,在“循环流转”的情况下。也就是在没有“经济发展”的情况下,就不会有利息。第二,“发展”带来的“余额”或“剩余”价值,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企业家利润;一类是同“发展”本身相联系的结果。显然,利息不能来自后者,因此,利息只有来自也必须来自“企业家利润”。利息便是从这种报酬中支付的,如同对利润的一种“课税”。第三,在一种通行“交换经济”也就是“商品经济”的 社会 里,利息不是暂时的,而是一种永久现象。值得一提的是,在利息理论上,熊彼特的“创新”和“制度”利息论则与他的老师庞巴维克的“时差”利息论大相异趣。他们师生二人,也曾为这一问题有过多次为 经济学 界所注目的争论。姑不论两人的论点谁对谁错或两者皆错,这种争辩的精神却颇有可取之处。

   三、熊彼特的“多层次”商业周期理论

    

    在本书最后第六章中,熊彼特运用他的“创新理论”分析了商业周期的形成和特点。熊彼特认为,由于“创新”或生产要素的“新组合”的出现,不是象人们按照“概率论的一般原理”所预料的那样连续均匀地分布在时间序列之上,而是时断时续、时高时低的,有时“群聚”(即“成组”或“成群”),有时稀疏,这样就产生了“商业循环”或“商业周期”。同时,在 资本主义 的 历史 发展过程中,“创新”是多种多样、千差万别的,因而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就有大小、长短之分,这就形成了周期的升降起伏波动。

    但是这里需要指出,到1926年《经济发展理论》德文修订再版时为止,熊彼特尚未发展到“多层次”的“三种周期”理论;当时他的心目中所考虑的,主要也还是为期大约9年到10年的“尤格拉周期”,也就是仍为单一的商业周期理论。不过,熊彼特当时已经表现出对他自己的商业周期理论不甚满意的情绪。他在本书第六章 “商业周期”的开头就写道:“关于危机的理论,更正确地说,关于经济重复变动的理论,甚至还不象已经阐述了的关于企业家功能、信用、资本、货币 市场 、利润和利息等理论那样,有一个对主题比较令人满意的表述。”他又写道:“我在这方面的工作还只是一个骨架;我自己所许诺的彻底研究尚未完成,而且按照我的工作计划,象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一段长的时期。”直到1939年,熊彼特的英文两大卷,共1100余页的《商业周期:资本主义过程之理论的、历史的和 统计 的分析》(简称为《商业周期理论》)一书,才在美国出版问世;完成了他的颇具特色的以“创新”理论为基础的多层次的“三个周期”理论。但是还必须指出,在此以前,也就是本世纪30年代初期,熊彼特对于商业周期理论已有一些新的想法和构造端倪。尽管在1934年3月本书英译本出版时,他并未对第六章作任何改动,但在一年之后即1935年5月,他却在美国《经济统计评论》杂志上发表了“经济变动的分析”一文,已经比较完整地提出了多层次的“三个周期”理论的主要轮廓,这可以说是后来两大卷《商业周期理论》的雏形。为了让读者对商业周期理论有一个基本了解,《经济发展理论》的编译者将熊彼特的“经济变动的分析”一文,译成中文,作为本书的“附录”一同发表。读者如果将“附录”和第六章结合起来阅读,就可以获得熊彼特“多层次”商业周期理论的概貌。

    从附录“经济变动的分析”一文可以看出,熊彼特的“多层次”商业周期理论,是综合了前人的论点、加上自己的见解而融贯形成的。他首次提出在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同时存在着长、中、短“三种周期”的理论。

    第一种是经济“长周期”,或“长波”,又称“康德拉季耶夫周期”,由俄国经济学家尼古拉·d·康德拉季耶夫于1926年首先提出,所以以他的名字命名。每一个周期历时50年或略长一点。在这里,熊彼特沿袭了康德拉季耶夫的说法,把近百余年来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过程进一步分为三个“长波”,而且用“创新理论”作为基础,以各个时期的主要技术发明和它们的应用,以及生产技术的突出发展,作为各个“长波”的标志。

    “长波”i——从大约1783年到1842年,是所谓“产业革命时期”。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专指第一次“产业革命”。

    “长波”ii——从1842年到1897年,是所谓“蒸汽和钢铁时代”。同样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所提到的蒸汽是与上一时期的技术发明有连贯性的。

    “长波”ili——从1897年到二十世纪20年代末首次提出“长波”理论为止(当时这个“长波”尚未最后结束),是所谓“电气、化学和汽车时代”。

    第二种周期就是通常所说的平均大约9年到10年的资本主义商业周期,又称“尤格拉周期”,由法国的克莱门·尤格拉于1860年提出。在三种周期中,这一种是提出最早的。

    第三种是平均大约40个月(将近三年半)的所谓“短周期”或“短波”,又称“基钦周期”,由美国的约瑟夫·基钦于1923年提出。

    熊彼特还宣称,上述几种周期并存而且相互交织的情况,正好进一步证明了他的“创新理论”的正确性。因为在他看来,从历史统计资料表现出来的这种周期的变动,特别是“长周期”的变动,同各个周期内的生产技术革新呈现着相当密切的关联。概言之,一个“长波”大约包括有六个“中程周期”,而一个中程周期大约包含有三个“短波”。熊彼特本人也认识到,除了“长波”外,很难就“中程周期”,更不能就“短波”,具体地指出某一个周期的上升波动是和某一种 工业 的发展或某一种生产技术的革新有关联的。

    熊彼特的关于商业周期的思想观点和各个周期的具体内容,在1939年出版的他的两大卷《商业周期理论》一书里,有更加广泛的描绘和详尽的发挥。

    四、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的特点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熊彼特的“经济发展理论”,或者说他的“创新理论”,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熊彼特非常强调生产技术的革新和生产方法的变革在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至高无上的作用,并把这种“创新”或生产要素的“新组合”看成是资本主义的最根本的特征;因而认为没有“创新”,就没有资本主义,既没有资本主义的产生,更没有资本主义的发展。这一看法颇有其可取之处。因为我们知道, 马克思主义 政治 经济学从来就重视生产技术和生产方法的变革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作用,从来就认为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革命的最活跃的因素。这不仅对于资本主义社会是这样,即使对于 社会主义 社会以及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也仍然应该是这样。

    第二,在分析中熊彼特极力强调“变动”和“发展”的观点,强调并采用了历史的方法;同时认为“创新”是一个“内在的因素”,“经济发展”也是“来自内部自身创造性”的一种变动,从而又强调了社会经济制度“内在因素”的作用。这在西方经济学的传统中,是不多见的。

    第三,熊彼特还非常强调和重视“企业家”在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独特作用,把“企业家”看作是资本主义的“灵魂”,是“创新”、生产要素“新组合”以及“经济发展”的主要组织者和推动者。这在西方经济学的传统中,也是不多见的。

    西方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保罗·斯威齐,早在二十世纪40年代就说过:“现代正统经济学家,在他们的系统理论分析中,从不试图分析[资本主义的]演进过程。这点可说已成定论。但有一个重要的例外,那就是熊彼特,他的《经济发展理论》是在这方面离开传统标准的一个突出代表。”特别是传统的庸俗经济学,从不涉及生产方法的变更,而他们所说的“经济发展”,

主要甚至完全是指 人口 、资本、工资、利润、地租等等在数量上的逐渐变迁。而熊彼特的“创新理论”,则在于用生产技术和生产方法的变革来解释 资本主义 的基本特征和 经济 发展过程,以图把 历史 的发展和理论的分析两者结合起来。

    斯威齐接着又指出:“熊彼特的理论与马克思的理论具有某些惊人的相似之处。”在概括地指出两者的相似之处以后,他又说“对于熊彼特理论的简要概述足以表明,对于他,如同对于马克思一样,都把生产方法的变更看作是资本主义的一个根本特征。”但是斯威齐立即又着重指出:“尽管熊彼特的上述观点同马克思的观点存在着某些明显的相类似之处——对于这一点熊彼特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但两者之间仍然存在着根本的理论上的差别。例如,在熊彼特那里,就没有‘产业后备军’的分析;他对劳资关系的分析和处理,亦完全不同于马克思。”熊彼特自己在本书中也说,他的结构只涉及马克思研究范围的一小部分。

    关于熊彼特和马克思的渊源问题,熊彼特的夫人伊丽莎白曾经写道:“马克思在1883年逝世,这正是熊彼特本人和他所论述的十大 经济学 家中最年轻的凯恩斯(约翰·梅纳德·凯恩斯,1883--1946)诞生的一年。熊彼特和马克思有一共同之点,那就是关于经济发展过程的看法。在他自己的《经济发展理论》里,熊彼特试图提出‘关于经济变迁不单是决定于推动经济制度从一个均衡到另一个均衡的各种外在因素的纯粹经济理论’。在这一著作的日文版的绪言里,他说:‘读者可能会立刻明了的一点,’我在开始时是不清楚的,即这一概念和这一目的(指熊彼特自己的)是和构成卡尔·马克思经济学说基础的概念和目的完全相同的。”实际上,马克思之所以有别于同时代或前代的经济学家,正是因为他认为经济发展的特定过程是经济制度本身所产生的这一看法。在任何其他方面,他只是采用或修改李嘉图经济学的概念和命题;但是被放在次要的黑格尔背景里的经济发展概念,却完全是马克思的创见。可能正是由于这一点,一代又一代的经济学家才又都折回到他这里来,尽管他们可能发现他有许多可以批评之处。“我们认为,在这一重大的共同点上,熊彼特很可能于无形中受到过马克思的影响。但毕竟由于世界观和立场不同,因而用伊丽莎白·熊彼特的话来说,就引向极不相同的结果:它使马克思谴责资本主义,而使熊彼特成为资本主义的热心辩护人。”(斯威齐语)

    我们暂且不论熊彼特是如何受到马克思学说观点的影响,也不论他所受这种影响的程度如何,熊彼特的“经济发展理论”或“创新理论”中的上述几个观点,如强调生产技术革新和生产方法变革的观点,强调变动和发展的观点,强调经济制度内在因素的观点,强调企业家创新功能的观点,无疑仍然是正确的。这对于我们今天进行 社会 主义 的建设,发展社会生产力,探索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理论,仍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和借鉴作用。

    实际上,熊彼特的商业周期理论是他的“创新理论”的一种运用;是他综合了以前和同时代的经济学者根据对历史 统计 资料的分析而得出的长短不同的经济周期理论,并以“创新”作为中心线索,从而形成的长、中、短“多层次”的“三种周期”理论。这种理论本身,原是来自实际资料的一种分析概括,因而可以提供我们作为研究资本主义历史发展过程和经济运行过程的参考。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2篇

一、 发展县域经济以实现农民增收课题的政策意义

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把“统筹城乡发展”摆在“五个统筹”之首,体现了我们党对解决“三农”问题的高度重视。统筹城乡发展,解决“三农”问题,关键在县级。县域经济是我国经济生活中最具活力与内涵的经济形式之一,已成为专家与学者们研究中国经济增长的新热点。县域经济蓬勃发展的趋势离不开党中央、国务院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提倡与引导。早在2002年11月,同志就在党的十六大中第一次会议上正式提出发展农产品加工业,壮大县域经济的新思路;2003年3月,十届人大一次会议提议要推动县域经济发展;2003年10月,十六届三中全会强调要大力发展县域经济;2004年3月十届人大二次会议进一步倡导落实发展农产品加工业等农村非农产业,壮大县域经济的作法。随着县域经济综合实力的增强、经济规模的扩大,社会对于发展壮大县域经济的新思维已基本达成共识。“十一五”规划的编制将更多地阐明与本地居民生活密切相关的内容,以县域特色经济的发展拉动农民收入增加有望被纳入规划范畴。发展县域特色经济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新的切入点,是全面推进小康建设的重要任务。

二、 发展县域特色经济对实现农民增收的现实意义

县域经济是实证性非常强的经济。一般地说,县域经济是具有各自地域和资源特点的区域经济,各个县在自然资源,地理位置和交通条件、产业结构以及科技、文化教育、人口与生活习惯等各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异,从而形成了各自不同的优势和劣势,决定了各自发展的具有区域特色。县域经济的实质是特色经济,主要指在一定区域内形成特点鲜明和适应市场需求的主导产业或产业链,有时,也反映在经济组织形式的特色上。特色是县域经济生命力所在,只有特色才会形成比较优势。农业是县域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农业和农村经济结构调整与县域经济发展有极强的相关性,在部署上应该统筹兼顾,全面安排。县域经济的发展空间在农村,县域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农业优势。发展和壮大县域经济,是解决农村、农业和农民问题的必然要求,也是增加农民收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迫切需要。县域经济发展一定要因地制宜、科学安排。要充分利用建设全面小康社会带来的良好机遇,适时调整县域经济结构,促进县域经济走上良性发展之路。

三、发展县域特色经济以实现农民增收课题的研究思路

(一) 借鉴与发展

县域特色经济的名词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国外研究组织与学者和国际经济机构鲜有文献。但县域经济毕竟属于区域经济的范畴,在相应理论上有很多可以借鉴之处。只是我国是一个幅员辽阔、地区经济发展差异十分明显的发展中国家。地区经济差异性已经成为非常严重的社会经济问题,何况是不同国家的具体发展轨迹的巨大差异性。目前,在全国很多发达地区都已完成对于壮大县域经济以推动当地经济发展的课题或调研工作,但县域特色经济的经验是因地而异,需因势利导。何况我省还不能以发达地区自居,对其他省市的研究成果不能完全照搬套用。县域特色经济的生命力本身就在于其特色,所以只有严格针对当地情况的特点才能使研究成果具有市场应用价值。

(二)调查与总结

在研究方法上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多种方法相结合,取长补短。主要运用比较分析法、实地调查法、案例推广法、试点检验法、实证分析法、规范分析法等从多层次、全方位地开展研究工作。其中可以先确定以湘潭县、浏阳县、宁乡县、望城县、邵东县等为较发达地区的县域特色经济调查对象,采取实地调查的方式。再结合比较湘西等落后地区的某些县为实地考察对象,然后进行比较分析,对成功经验进行及时总结与归纳,在比较的基础上开展试点检验,再做典型案例推广。整个研究过程均以实证分析为主,最后提出带有价值判断的规范分析法的结论。

(二) 研究与创新

选择我省的典型县市进行调查,分析在我省相对发达的地区和比较落后的地区农民增收方面存在的相关问题与原因,并论证发展县域特色经济对解决农民增收问题的意义,从而得出发展县域特色经济是解决农民增收问题的现实选择。在此基础上提出我省发展县域特色经济的基本原则,并从战略高度提出在我省发展以农民增收为目的的县域特色经济的创新性对策。研究的主要内容可以安排为:1、在对典型县发展特色经济全面调查的基础上,评价我省部分地区县域经济发展与农民增收现状。2、论证发展县域特色经济是实现农民增收问题的现实选择。3、阐述发展我省县域特色经济的基本原则。4、总结发达地区发展县域特色经济的前提下,分析我省不发达地区发展县域特色经济的主要障碍。5、以农民增收为主要目标发展我省县域特色经济的战略性对策创新研究。

四、发展县域特色经济以实现农民增收课题的主要研究观点

各县之间多少存在经济、社会、文化等资源或发展基础的各项差异,应根据各自的历史,区位条件和资源优势,因地制宜,分别划分为以工业型为主的特色经济,主要是建立乡镇企业工业园区:以旅游开发型为主的特色经济,主要是凭借其旅游资源发展旅游业及一系列的相关服务产业,以农业产业化型为主的特色经济,主要是形成以农产品加工为主体的农村产业链;以市场带动型为主的特色经济,主要是建立特色资源产品的商品交易市场和批发市场等。这样,既避免了各县之间的重复建设,浪费资源,又能优势互补,达到共同繁荣。我们应当把握机会,与时俱进,在县域经济发展中以特色为灵魂,以解决农民增收问题为出发点和评价标准,同时强化以增收的农民为主力壮大县域经济的意识,使二者达到双赢的效果,为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做出贡献。统筹县域经济发展,切实解决农民增收问题,必须坚持以市场为导向,走“一主三化”的路子,培育特色经济,壮大园区经济,发展劳务经济,进一步优化农村经济结构。

五、研究此课题的预期价值

结合以上不同角度的探讨,如果深入开展本课题的研究,应该力求达到以下几方面的预期价值:

1.进行理论创新。在理论探讨上要实现区域经济与发展经济的新结合,寻求农村经济的发展方向。对我国农业大省实现农民增收问题提出新思路,并使其更具可行性。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3篇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生和演进

与改革开放进程相适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生和演进分为两大发展阶段:一是计划经济体制观念的突破;二是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一)计划经济体制观念的突破(1978-1992)

第一,市场调节原则的认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关于未来社会经济特征的描绘,是在否定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基础之上作出的科学预测。比如,针对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存在的矛盾,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得出了有计划的生产的观点。因此,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把计划经济当作社会主义的本质,把市场经济当作资本主义的本质,并把二者截然对立起来。而且就计划经济而言,它并不是从实践中抽象出来的经济理论,更多的是一种逻辑上的推演。周其仁认为:“计划命令体制不是从实践中自发建立起来的。它是按照一种理论构想,按照一个理想社会的蓝图构造出来的体制。”从1952-1978年,我国计划经济体制运行了大约26年,并贴上了社会主义的标签。所以在改革开放之初,对计划经济体制不可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要渐进地改变它。于是观念的变革首当其冲。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尊重经济规律,按照价值规律办事,并认为我国经济管理体制的缺点是权力过于集中,这就触到了计划经济体制的痛点。到党的十二大认可市场调节的原则时,突破口已经松动了。

第二,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思想的提出。如果从改革开放思想史的角度看,邓小平早在1979年就提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的观点。但在计划经济体制还占据主导地位和作用的情况下,需要有_个过渡和缓存的环节,这就是商品经济。实际上,由于商品经济的自发性和盲目性特点,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认为它是与计划经济相对立的。我们党在这个问题的认识上显示出了巨大的理论勇气,认为计划经济与商品经济并不是对立的,在坚持计划经济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发展商品经济。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接受了这一新的认识。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思想由此而来。尽管这一决定还强调了计划指导、调节和行政管理的必要,邓小平还是认为,这个决定已经是一种新的政治经济学0。我们可以看到,商品经济与计划经济并不是截然对立的,它们之间并不矛盾,计划经济体制下也可以发展商品经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提出以后,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发展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更在理论和实践上得到充分展开。

第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思想的提出。突破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这个观念以后,市场经济自然而然就成为下一个目标“充分发展的商品经济,必然离不开充分发育的完善的市场机制。”H1985年邓小平提出“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不存在根本矛盾”的观点,认为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更能解放生产力,加速经济发展。到1990年,邓小平又提出要从理论上搞懂计划和市场是不是区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问题[4。但由于传统社会主义观念根深蒂固,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一直被当作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属性而看待。更由于改革过程中出现的波折,市场经济方向的改革一时被当作‘‘姓资”受到指责。以后,面对国内外的重重压力,邓小平在1992年年初南方谈话中提出了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强调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表达了坚持社会主义市场化改革的决心。至此,终于突破了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中计划经济思想的束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已经呼之欲出。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1992-)

第一阶段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时期(1992-2002)。十四大以及十四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就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首先是确立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要求。这个基本要求,即是要处理好宏观调控和市场机制的关系。宏观调控与过去的指令性计划不能混为一谈,指令性计划是计划经济的产物,而宏观调控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表现。市场要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而政府则在市场监管与公共服务等方面发挥好自己的作用。其次是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方面的探索。提出‘‘两个毫不动摇”的观点;在公有制实现形式问题上大胆探索,积极推进股份制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再次是培育和建设现代市场体系。积极参与国际市场合作和竞争,对外开放水平不断提高。最后是提出了我们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在邓小平‘‘三步走”发展战略目标基础上明确了我国跨世纪的发展目标和任务。

第二阶段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时期(2002-2012)。十六大、十六届三中全会以及十七大都特别强调要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出的主要思想和理论观点有:牢固树立统筹发展的理念;最大限度发挥市场在配置资源中的基础性作用;完善政府的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职能;进一步建设和完善现代市场体系;注重制度建设和体制创新;形成区域协调发展机制;促进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形成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等。总的来说,这个时期在围绕发展问题上形成了一些新思想、新理念,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增加了新的内涵。

第三阶段是十八大以来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时期(2012-)。中国经济经过几十年的高速发展以后,到了一个需要重新认识和定位的新阶段。如何认识我国经济发展新阶段的特征呢?把世界经济发展周期与我国经济发展阶段性特征相结合,以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作出了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判断。针对经济发展新常态提出的主要思想和观点有:主动适应、把握、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树立“五大”发展理念;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始终把‘‘三农”工作牢牢抓在手上;提出“一带一路”发展战略等。这些新的思想和观点符合新常态下中国经济发展的要求,在理论和实践上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何为中国?为何特色?

近代以来中国被卷入世界现代化浪潮之后,‘‘中西文化之争”一直不绝于耳,直到今天还有学者提议要达成‘‘共同的底线”。新时期以来争论的焦点是西方所谓的现代化普世理论与中国本土理论谁能更好地解释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率先实现现代化的西方国家,其现代化模式及其价值是否具有普世性?从生产方式的选择来看,发展中国家如果选择市场经济是否必然要成为西方国家的样子?这个问题也是中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来,在改革开放方向和性质之争中‘‘走改旗易帜邪路”思潮所坚持的。那么,我们有必要从经济学的角度认清何为中国?为何特色?

(一)何为中国

在对“中国经济学”这个概念里“中国”两字的解读中,有学者给出了三种含义:一是地缘政治概念视野下的中国,强调中国本土;二是历史时代概念视野下的中国,强调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三是文化范式概念视野下的中国,强调中国文化传统、社会主义与主流经济学三者相融的文化范式。该学者还认为,这三种对‘‘中国”的不同理解表明,中国政治和经济地位的上升使得人们对‘‘中国经济学”的期望值越来越高0。这样的理解聚焦于中国和平崛起过程中经济学方面的表达诉求,但淡化了近代以来中国历史的求索与选择过程,不易理解中国经济学为何要凸显自己的特色。比如,王亚南提出‘‘中国经济学”的概念与林毅夫倡导中国经济学本土化所面对的历史背景是不一样的。1940年王亚南首次提出“中国经济学”,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抽象概念不能很好地解释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具体实际,从而提出经济学的中国化表达,这与20世纪30年代末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合拍的。而21世纪初林毅夫倡导中国经济学本土化的时候,建立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发展成就基础上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已经在逐渐成熟和完善。

可以看出,社会主义是上述三种‘‘中国观”中的最大公约数。谈到社会主义,列宁曾在《论俄国革命》中强调过国家政权对于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列宁把国家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当作落后国家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后经济社会发展所依靠的重要力量。与西欧国家那种自下而上推动现代化发展的模式不同,世界上大多数社会主义国家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现代化发展模式。因此,国家或者政府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作用至关重要。比如,我们的情况是先成立中国共产党,然后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新中国,最后在国家的推动和保护下发展社会主义经济。这是当代中国经济学的前提。有学者也认为,就像“资本”是资本主义所有经济范畴中‘‘普照”的光一样“国家”在中国也是一种‘‘普照”的光,它是中国政治经济学的“核心范畴”H。这种说法符合中国历史和现实发展的实际。新中国国家的建立和发展,与西方国家的国家形成和发展逻辑是不一样的。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起点。

(二)为何特色

我们知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实践特色、理论特色、民族特色、时代特色。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这四种特色与上述第三种中国观中社会主义、中国文化传统、主流经济学相融合的文化范式基本上是一致的。综合起来看,我们强调中国社会主义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特色,主要基于两个理由。

第一,与传统社会主义和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相区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强调,建设社会主义要走自己的路。我们建国后曾经照搬苏联社会主义模式,有过不少教训。比如在经济发展问题上,苏联的做法是用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抽象概念代替社会主义经济关系的具体形式。20世纪50年代后期,毛泽东在研读《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和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过程中,针对苏联存在的问题提出了一些正确的见解,但总体上并没有脱离传统社会主义的框架。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以巨大的政治和理论勇气对传统计划经济体制进行改革,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第二,与资本主义和其他各种主义相区别。自从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来,对中国社会性质乃至未来发展方向就出现了诸多不同的看法。像‘‘资本社会主义’“国家资本主义”等这样的说法、“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这样的论断,完全用西方资本主义理论和传统社会主义理论解释中国的经济社会实际,看不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以及其他各种主义的区别。因此,我们有必要从理论上特别是经济理论上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色所在。比如,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西方国家的市场经济本质上是不同的。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坚持公有制为主体的。而在当代资本主义国家,不论是西欧、北美的资本主义还是北欧国家的资本主义,本质上都是坚持私有制为主体的。虽然从经济结构上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也有私有制,甚至我们强调要毫不动摇地支持私有经济的发展,但前提条件必须是公有制为主体。这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特色所在。

综合起来看,由于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与西方主流经济学都不能准确地解释当代中国的经济发展成就,才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成为可能。改革开放以来,从‘‘中国崩溃论”到‘‘中国威胁论”,再到附加在中国头上的五花八门的诸多“主义”,都是从西方立场或者传统社会主义理论出发得出的结论,与中国的实际发展大相径庭。在21世纪的当代世界和中国,用传统的思维方式和思想理论看问题已经过时了。中国30多年的改革开放历程,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和理论素材,为形成中国本土的经济学说奠定了基础。大体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具有三个方面的特点:一是社会主义属性。像社会主义本质、共同富裕、以人民为中心、共享、公平正义等思想和理论观点都体现了社会主义的要求。二是中国文化传统特色。小康社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国梦等思想和理论观点印有深深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痕迹。三是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对我们在21世纪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使命

当前和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丰富和发展都要围绕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展开。

第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回答和解决好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就在于它能够解释现实,始终对现实发展具有指引作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也必须始终具有问题意识,解决和回答好新常态下广大干部群众普遍关心和困惑的问题。比如,如何看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如何看待贫富差距扩大,如何看待区域发展不协调、不平衡,如何更好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等,都需要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从思想和理论上作出令人满意的解答。

第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为丰富和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作出贡献。20世纪末以来,马克思主义遭遇到了严重的发展危机和挑战,美国学者福山更是据此得出了‘‘历史终结”的结论。然而同一个学者后来也不得不承认,当“历史终结”论遇到中国模式时也尴尬尽显。因此,中国故事需要中国思想和中国主张出场讲述。总结中国故事、中国经验的过程,其实就是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过程。得益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也必将在21世纪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4篇

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是1911年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以来关于富民强国的经济观点、理论、学说的概括和总和,是20世纪80年代初在我国兴起的新学科,也是中国经济思想史研究的新领域。它是在中国国情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学习并借鉴西方经济发展经验、追求并实现现代化的具有中国风格的经济理论体系。武教授几十年的潜心研究铸就了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方面的一系列学术成果,新作《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第二版)一书(以下简称《研究》)2011年3月由海南出版社出版。笔者作为该书前后两版的责任编辑,对于武教授的研究及其成果很熟悉、很赞同。《研究》一书层次清晰、观点鲜明、论述充分、立意新颖,注重“论从史出、人从论出、史论结合、精于评论、把握脉络、重在发展”的基本方法,系统研究了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学科建设与理论专题,从学科架构、专题研究与学术评论三个方面客观、准确、公允地阐释了中国现代经济理论产生、发展、完善以及创新的过程、条件、内容、特征及其内在逻辑性。本书明晰的结构、丰富的内容与深入的研究充分体现着武教授从研究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史开始,到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整体研究这一过程的艰辛与执着,是作者长期从事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真实写照与理论结晶,从而把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研究推进到一个新水平、新高度。

一、关于中国现代经济理论学科建设的创新

武教授首倡并长期研究中国现代经济理论这一新学科,他从“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史”开始,对于这一新研究领域的对象、任务、方法、分期、阶段、线索、脉络以及基本特点、核心范畴、理论主线等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立体性、多层次的框架性研究,并逐步将研究拓展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一书的出版意味着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学科架构与基本内容大致成型,学科建设和主要问题已基本清晰。

1.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对象、任务、特征与分期。武教授认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研究对象是“研究并解释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内容与产生、发展、完善的条件、过程、特点及其规律性的科学”[1];其任务是“通过对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产生和发展基本过程的历史考察,实事求是地介绍中国革命和建设过程中早期共产主义者、主要领袖人物、著名经济学家的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客观地再现富有革命性、科学性、实践性和创造性的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形成和发展的历史轨迹,阐明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产生和发展过程。”[2]这个过程,不仅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同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具体结合的过程,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的过程;更为重要的是,研究这种中国化的过程与创新在实践中产生了怎样的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

2.关于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特征。武教授又细分为“内容特征”和“研究特征”。内容特征:革命性、实践性、科学性、创新性;研究特征:过程性、综合性、概括性、评论性和预测性。这样的总结概括既有客观性,又有创新性。理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分期过程中的结点问题至关重要,武教授对“六大结点”进行了深入思考和探索:辛亥革命是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发端;是中国现代经济理论主体的先声;中国共产党诞生是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载体;新中国成立是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发展;是对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洗礼;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新时期的起点。把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发端确定为辛亥革命并相应进行必要的阶段划分,尚属首次,具有开创意义。

3.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环境、线索与方法。武教授认为,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在中国革命与建设过程中之所以产生了鲜明的中国特色,不仅在于社会主义在与各国的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中必然要具体化、特色化,而且在于社会主义得以在中国实践的环境系统,亦即社会主义之所以能够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得以实践的客观条件与环境特征。[3]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正是在中国现实社会主义的一系列环境特征之上产生的具有中国风格和中国特色的特定的关于经济现代化的理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既不是简单的逻辑回归,也不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所论及的本来意义社会主义的现实,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而也就使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成为马克思主义及中国国情的函数。王教授认为,概括并把握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基本线索是该学科研究的基本要求,他指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在其产生与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与中国旧、新民主主义革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基本相一致的发展阶段,特别是其主干部分———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基本线索是清晰的、鲜明的。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基本过程,大致表现为:产生———形成阶段;实践———发展阶段;改革———创新阶段。依据这一基本过程,又可以把中国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基本线索概括为:来源、产生、发展、创新的不同时期。[4]在史学研究中,研究方法至关重要,判断其研究是否具有新意、是否具有开拓性,在很大程度上看其研究方法是否有创新与突破。武教授认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既是一门经济科学,又是一门历史科学,其研究的根本方法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因受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对象和任务所决定,它在运用上述研究方法时,又具有其具体形式,即过程法、分析法、比较法与评论法。其中“过程法”和“评论法”是创新点。需要说明的是,王教授在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研究中又区别了研究方法与阐述方法,两种方法相互结合、互为促进,研究方法为阐述提供内容,阐述方法体现研究成果,并且将阐述方法概括为:论从史出,人从论出,史论结合,重在发展。研究方法与阐述方法不尽相同,两者之间是互补关系:研究方法是基础,阐述方法是说明;研究方法是本质,阐述方法是形式。

4.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理论主线。武教授在《研究》[5]中提出“理论主线”的内涵,即贯穿于一般理论的研究并对其具有制约作用的理论研究。他认为,任何一门学科或研究领域都存在着自己的理论主线。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主线是关于社会主义条件下的计划与市场及其相互关系问题的认识与争论。王教授从我国经济理论所研究的主要方面与问题、中国式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实际过程、我国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以及著名经济学家经济思想的基本内容三个方面精确、充分论证了中国现代经济理论主线的存在与意义,批判了以往把计划与市场对立起来、认定计划是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必然、认为社会主义只能是计划经济的错误理解,指出:计划与市场都不过是一种调控手段,都表现为一种经济机制与经济过程。计划的本质在于实现宏观控制与经济发展的总体比例性;市场的本质是使整个系统的各经济主体实现利益与平衡运行。二者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即内在于市场经济的运行过程之中,统一于价值规律的客观要求。把市场与计划归结为价值规律的微观规定性与宏观规定性的实现形式,在学术界还是第一次。探讨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主线亦属学术创新。#p#分页标题#e#

5.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核心范畴。武教授在思考与概括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核心范畴”时,将其定义为:既能够客观反映某一理论体系概念链条的本质联系,又能够科学体现决定这一理论体系的现实过程、特征及其趋势的基本理论概括。既然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研究任务是概括、总结并说明以实现现代化为核心任务的经济观念、理论以及学说的产生、发展、完善的条件、过程、特点及其规律性,是关于为何、如何在中国实现现代化的学问,是中华民族近现代追求和实现现代化伟大与艰辛奋斗实践与历程的真实概括与总结。因而将其核心范畴规范为“现代化”也就易于理解了。王教授认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既然是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与中国国情与现代化建设实践相结合的产物与结晶,依据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概念链条以及核心范畴对我们的启示,逻辑地将“现代化”确立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核心范畴具有客观性、逻辑性与科学性,这与中国特色市场经济的确立与发展密切相关。由于“现代化”这一核心范畴的选择,既能够揭示我国社会生产发展的方式与实质,又能够揭示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动力和方向,集中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基本要求与特征。因此,将“现代化”规定为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核心范畴是科学和必要的。

二、关于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内容的创新

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是从重要代表人物的理论研究起步和推进的,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每一步发展都少不了重大历史事件的影响和重要历史人物的推动。主要代表人物在把握中国基本国情的基础之上提出的独有经济思想与理论方略,促进与创新了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发展。武教授概括与总结了这些代表人物的理论,将主要代表人物的思想串接起来加以汇总和集成,从而实现对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创新。

1.关于中国基本国情的理论概括。武教授在《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百年考———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6]中指出,认识中国国情,最重要的是认识对中国革命和建设有重大影响的一切有利和不利的现实因素,特别是认识中国社会的性质和发展阶段,认识社会主要矛盾和它的变化。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任何一种思想与理论的出现都有其历史背景与时代条件,其在一个国家的实现与发展程度取决于它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程度以及它给这个国家创造的发展空间。中国现代经济理论是在中国国情基础之上产生的具有中国风格和中国特色的特定的关于经济现代化的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结果,是社会主义运动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理论反映,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经济理论方面的具体实现形式。中国现代经济的形成、发展与创新过程,充分地说明这一点。与中国的实际国情相联系,中国的社会主义与科学意义的社会主义相比较,武教授将其概括为“国情十条”[7],从经济、社会、政治、文化、教育、科技等各个方面对我国现阶段的国情加以概括与总结,明确了我国国情的特殊性,从而在此基础了上论证了中华民族的核心任务,也是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的核心范畴所在,即实现现代化。“国情十条”的概括与说明,在学术界尚属首次,

2.关于中国特色市场经济的理论阐释。由中国国情所决定的中国特色市场经济的特殊性,武教授概括为“市场经济八条”[8]。中国特色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标志着我们不仅在认识上实现了从传统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飞跃,而且对社会与经济发展规律的认识提到了新高度。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理论作为科学的理论体系,有着丰富的内涵和鲜明的时代特征。它吸收了100多年来马克思主义研究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创造的优秀成果,概括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改革开放与现代化建设的实践经验。正确认识和处理计划与市场的关系,不仅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课题,而且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目标模式的核心问题。

3.关于计划与市场内在统一性的理论说明。武教授对价值规律的内涵及其规定性做出了创新性的研究。他指出,价值规律有两重含义:从微观看,商品的价值量是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从宏观看,社会总劳动在社会经济各部门间的分配是由社会各种实际需要及比例决定的。也就是说,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商品的价值量是价值规律的微观规定性;按比例分配社会总劳动是价值规律的宏观规定性。这里,王教授首倡价值规律“双重规定性”[9]———宏观规定性、微观规定性。价值规律“双重规定性”的阐释与马克思关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两种含义的说明是一致的。在王教授看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完全可能遵循价值规律的要求自觉组织经济活动,充分发挥其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的作用,从而在理论上畅通了我国经济模式设计与体制改革实践的道路,把握并实现从传统计划经济向中国特色市场经济的转轨。计划与市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两个事物的外部联系,而是同一经济规律———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双重要求及实现形式,相互间存在着内在的本质联系,计划不仅而且完全可以通过市场起作用,市场也完全可以由计划来指导并且成为实现计划的重要手段和形式。计划和市场不仅不是对立物,而且同是社会主义经济内在联系的两个重要特征,都是经济手段,二者之间既不是“板块”间的结合,也不是相互间的“渗透”,而是有机的整体,共同构成中国特色市场经济。

4.关于邓小平理论的历史基础与创新。30多年前,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及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创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新时期,党和人民获得的最大思想财富就是邓小平理论。王教授认为,邓小平的伟大历史功绩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为我们开创了一个伟大的时代———改革开放,发展中的中国开始走向世界;二是为我们贡献了一整套科学的理论———实事求是,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并从经济学角度将其概括为“创新十条”[10]。“十条”新认识基本都是邓小平首先提出并加以阐发的,构成邓小平理论的基本框架,并集中表现为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即“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5.关于科学发展观的理论要点与贡献。构建和谐社会,是新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为之奋斗的总体目标,其关键在于从中国实际出发走出一条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文化以及其他各方面都适合、有效、促进的富民强国之路,实现经济发展的科学化,这就是党的十六大以来逐步丰富与完善起来的科学发展观。王教授认为,科学发展观不但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而且是中国共产党人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带领全国人民继续建设与实现现代化的崭新理论成就。科学发展观的理论贡献,王教授概括为:以人为本,不折腾;全面、协调、可持续,包括实践第一,实事求是,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新型工业化道路,新农村建设,科教兴国,统筹兼顾,市场经济“九大理论支点”[11]。这一概括极富创新力,尚属首次。#p#分页标题#e#

三、关于中国现代经济理论重要节点的创新

理论研究的重要节点如同织网时经纬线的结点,既决定着网格的大小,又影响着网的牢固程度。中国现代经济理论研究的重要节点实际是理论研究过程中的重要理念、关键范畴或认识创新。

1.孙中山三大政策的三民主义不是“主观社会主义”。孙中山最早用三民主义的民生主义说明社会主义,使社会主义在中国有了自己的最初形态。孙中山认为人民真正达到民生主义就达到了社会主义,也就跨入了孔子所希望的“大同世界”。王教授认为,深刻认识孙中山的“民生主义”,不能不联系后来的“三大政策”,即“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本质是:联俄,走社会主义道路;联共,干社会主义事业;扶助农工,唤起社会主义的力量。列宁曾把孙中山旧三民主义的“民生主义”称为“主观社会主义”。应当说明,列宁的这一判断是在1924年孙中山提出“三大政策”的三民主义之前,并没有接触到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及其已经实现的“三大转变”。王教授通过多年研究,提出了具有创新性的认识,指出“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义已经实现了革命性的“三大转变”[12],具有科学社会主义的实质性内容。如果说,由于马克思两个伟大的发现———“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使社会主义变成了科学,那么,由孙中山的“三大政策”所引致的新三民主义的“三大转变”就使得他的民生主义从主观变成了现实。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5篇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发展以进行第二次结合为基本遵循,据此形成与治国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紧密相连的内在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以1956 年中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确立为历史起点的,毛泽东在这年4 月发表的《论十大关系》讲话就是始创之作。在准备《论十大关系》讲话的调研中,毛泽东就提出:不要再硬搬苏联的一切了,应该用自己的头脑思索了。应该把马列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探索在我们国家里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了,我们要进行第二次结合,找出在中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初创之时,就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一根本原则为遵循,就在战略思想意义上以对治国理政重大理论问题探索为思想特征的。

1984 年是改革开放的重要一年。这一年,邓小平在论及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提出的社会主义经济是公有制基础上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论断时认为,这是适合于当时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实际的新话,给人以写出了一个政治经济学的初稿的印象,这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政治经济学。回顾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中国发展的规律性特征时,指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同改革开放新的实践结合起来,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形成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许多重要理论成果。以进行第二次结合为基本遵循,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的基本遵循。

以进行第二次结合为基本遵循,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与治国理政紧密相连的内在根据。党的十八大以来,以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续写进行第二次结合的新篇章中,从多方面推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发展,为治国理政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也成为治国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重要内容。在201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从治国理政的高度提出必须加强党对全面深化改革的领导,提出战略上要勇于进取,战术上则要稳扎稳打的要求。 在2014年7月,在探索经济新常态的大逻辑中,提出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学好用好政治经济学,强调学好用好主旨在于不断提高推进改革开放、领导经济社会发展、提高经济社会发展质量和效益的能力和水平。 2015年11月,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前夕,强调从治国理政的高度,即从掌握科学的经济分析方法,认识经济运动过程,把握社会经济发展规律,提高驾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能力,更好回答我国经济发展的理论和实践问题,提高领导我国经济发展能力和水平的高度,学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和方法论。在之后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从适应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综合国力竞争新形势的主动选择大局的高度,提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的必然要求,得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 的重要结论。201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半年之后,在进一步探讨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问题时,再次提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问题,强调要加强研究和探索,加强对规律性认识的总结,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推进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经济学科建设。在2016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是治国理政的重要原则,也是做好经济工作的方法论的重要思想。关于学好用好政治经济学系列讲话,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发展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形成结合为一体,就是以进行第二次结合为基本遵循的,也是以进行第二次结合为内在根据的。

二、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原则,也是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根本任务。

在2015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从努力实现十三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的良好开局的治国理政的高度提出,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为了推动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整体改善,提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思想。在2016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从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治国理政高度,在阐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终目的是满足需求问题时强调:最终目的是满足需求,就是要深入研究市场变化,理解现实需求和潜在需求,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中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 从坚持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重要原则到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中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的最终目的,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共同具有的核心立场、价值旨向和根本任务的深刻阐释和表达。

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重要原则,凸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线,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与治国理政密切相联的深刻意蕴和思想特色。党的十八大以来,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上,深刻阐释了这一理论主线和思想特色的内涵。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上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根本最紧迫的任务还是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 从全面把握经济社会发展关系上提出:只有紧紧围绕发展这个第一要务来部署各方面改革,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改革提供强大牵引,才能更好推动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 从准确把握全面深化改革意义上提出:生产力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最活跃、最革命的要素。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从治国理政全局上提出:我们讲要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要有坚如磐石的精神和信仰力量,也要有支撑这种精神和信仰的强大物质力量。这就要靠通过不断改革创新,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比资本主义制度更有效率,更能激发全体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更能为社会发展提供有利条件,更能在竞争中赢得比较优势,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充分体现出来。 关于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重大原则的系列论述,充满着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深刻意蕴。

党的十八大以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成为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最根本最紧迫的任务,成为治国理政理论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聚焦点和着力点。2014年7月,在提出适应新常态,共同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问题时强调:必须审时度势,全面把握和准确判断国内国际经济形势变化,坚持底线思维,做好应对各种新挑战的准备。要把转方式、调结构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针对突出问题,主动作为,勇闯难关,努力提高创新驱动发展能力、提高产业竞争力、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实现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跃升。提出的实现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跃升,是对经济新常态大逻辑的根本出发点和战略目标的深刻阐释。在2015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在对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和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大创新问题阐释中指出,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战略上要坚持稳中求进、把握好节奏和力度,战术上要抓住关键点,抓好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五大任务,在其中根本的出发点和最终目标就是推动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整体改善。从旨在实现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跃升的经济新常态,到旨在推动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整体改善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系列论述,引导着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经济改革的新发展,为治国理政提供了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三、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原则,也是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基本要求。在2015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是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主线。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原则,也是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重要内涵。2012 年党的十八大召开后的第一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就强调: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不动摇,增强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推动下一步改革。在2016 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再次提出要坚持基本经济制度,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的重要问题。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是贯穿于党的十八大以来五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事关治国理政的重要议题。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条件下市场对资源配置起决定性作用的经济体制,是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为根基的经济关系。在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问题上,从治国理政高度,提出两个要讲辩证法、两点论的问题:一是在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与市场经济体制结合问题上,要坚持辩证法、两点论,继续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上下功夫,把两方面优势都发挥好二是在市场在资源配置上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关系问题上,同样要讲辩证法、两点论,把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都用好。政府和市场的作用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辅相成的;也不是简单地让市场作用多一些、政府作用少一些的问题,而是统筹把握,优势互补,有机结合,协同发力。 这两个要讲辩证法、两点论的问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也是治国理政的重大课题。

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提到:经济体制改革仍然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仍然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 自2013 年之后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这一核心问题既从政治经济学上做出阐释、从经济改革发展上做出具体部署,也从治国理政高度做出多方面的阐释并形成相应的战略举措。在实施全面深化改革战略举措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与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更紧密地结为一体,昭示21 世纪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思想特征。

在2013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了政府作用中宏观调控的黄金平衡点问题,提出了着力推进与市场机制作用相关的经济领域和环节改革问题。他提出:要把握好经济社会发展预期目标和宏观政策的黄金平衡点,不断完善调控方式和手段。要紧紧围绕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着力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取得实质进展。 黄金平衡点是对更有效地发挥政府在宏观调控方式和手段的科学论述,而抓住重要经济领域和环节的改革,不仅是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也是市场在资源配置上起决定性作用所必需的经济条件和体制保证。

在2014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对经济新常态中总供给和总需求关系问题做出分析,提出更有效地发挥市场机制作用的新观点。他提到:从资源配置模式和宏观调控方式看,全面刺激政策的边际效果明显递减,既要全面化解产能过剩,也要通过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探索未来产业发展方向,必须全面把握总供求关系新变化,科学进行宏观调控。 在201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在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要思路阐释时,提出政府和市场作用有机结合的问题,一方面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进行资源配置,要更加注重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另一方面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中,宏观政策要稳,就是要为结构性改革营造稳定的宏观经济环境,产业政策要准,就是要准确定位结构性改革方向。 供给和需求作为市场经济内在关系的两个基本方面,有着既相对立又相统一的辩证关系。马克思认为:说到供给和需求,那么供给等于某种商品的卖者或生产者的总和,需求等于这同一种商品买者或消费者(包括个人消费和生产消费)的总和。而且,这两个总和是作为两个统一体,两个集合力量来互相发生作用的。从全面把握总供给和总需求两个方面及其结合上探讨政府和市场关系这一核心问题,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视野,丰富了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内涵。

四、新发展理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理念,也是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指导方针。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奋斗目标,从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上,对发展问题作出多方面的新阐释。党的十八大召开后不久,就提出:我们要坚持发展是硬道理的战略思想,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深化改革开放,推动科学发展,不断夯实实现中国梦的物质文化基础。发展问题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历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国是衡论的中心议题和根本要义。在2012 年党的十八大召开后的第一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就强调:必须坚持发展是硬道理的战略思想,决不能有丝毫动摇,必须全面深化改革,坚决破除一切妨碍科学发展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障碍 在2013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在谈到下一年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时,强调实施创新驱动发展积极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注重永续发展等理念,提出了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抓紧制定战略规划,加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建设。

建设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加强海上通道互联互通建设,拉紧相互利益纽带的开放理念,以及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的共享理念。在201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在对创新发展理念阐述时指出:创新要实,推动全面创新,更多靠产业化的创新来培育和形成新的增长点,创新必须落实到创造新的增长点上,把创新成果变成实实在在的产业活动在对协调发展理念阐释时指出:要完善区域政策,促进各地区协调发展、协同发展、共同发展等。在2015 年制定十三五发展规划时,更是强调:发展理念是发展行动的先导,是管全局、管根本、管方向、管长远的东西,是发展思路、发展方向、发展着力点的集中体现。 理者,物之固然,事之所以然也。以新发展理念为主导,成为十三五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谋篇布局之固然和所以然。

2015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十三五规划时期的重要节点召开,这次会议提出的经济改革发展的工作总基调,是一个从加强和改善党对经济工作的领导,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按照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治国理政的高度,以牢固树立和贯彻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为指导方针,达到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坚持改革开放,坚持稳中求进的工作总基调,因此而强调: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是治国理政的重要原则。 2016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回顾适应经济新常态的改革进程时,强调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已经初步引导经济朝着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方向发展,引领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一套政策框架。在对2016年经济工作总结和对2017年经济工作部署中,肯定了新发展理念所发挥着的引导引领作用。在对2017年经济工作部署时,从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出发,提出经济工作要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牢固树立和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适应把握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

在对新发展理念的系列论述中,不仅对新发展理念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意义作了深入阐释,而且从治国理政的高度强调了新发展理念的先导作用和方向作用。在新发展理念中,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协调是持续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绿色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开放是国家繁荣发展的必由之路,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发展的第一动力内在要求必要条件必由之路和本质要求这五个方面,紧密相连、相互着力,既各有侧重又相互支撑,形成一个崇尚创新、注重协调、倡导绿色、厚植开放、推进共享 的有机整体。这一有机整体,统一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实施,统一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历史进程,统一于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新发展理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导论题,也是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重要内涵和指导方针。

五、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开辟了

中国特色系统化的经济学说的新境界。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的系统化的经济学说, 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提出的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历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正呈现于中国社会的经济事实和当今世界经济变化为背景和基础,直面的是中国的问题,提出的是办好中国的事情、解决好中国问题的理论和对策。系统化的经济学说的建设和发展,就是立足于我国国情和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关系发展的实践,是对这一实践中形成的规律性成果的揭示和提炼,也是对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丰富。

中国特色的系统化的经济学说着力于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经济关系研究,在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的重要原则的基础上,推进了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经济体制理论的发展,集中体现于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其要点在于,要坚持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作为经济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部署经济工作、制定经济政策、推动经济发展都要牢牢坚持这个根本立场。二是坚持发展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理论。其要点在于,坚持发展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推动各种所有制取长补短、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公有制经济主体地位不能动摇,公有制经济是长期以来在国家发展历程中形成的,为国家建设、国防安全、人民生活改善做出了突出贡献,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坚持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保证,是我国各族人民共享发展成果的制度性保证。三是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分配制度理论。其要点在于,努力推动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增长同步、劳动报酬提高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不断健全体制机制和具体政策,调整国民收入分配格局,持续增加城乡居民收入,不断缩小收入差距。要使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做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我们的社会朝着共同富裕的方向稳步前进。

中国特色的系统化的经济学说着力于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和经济运行的研究,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方针,在坚持用新发展理念引领和推动我国经济发展、不断破解经济发展难题、开创经济发展新局面中,形成以下四个方面理论:

一是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理论。我国进入经济新常态的战略性判断,是以我国社会生产力发展整体格局变化为基本依据,是以坚持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重大原则为基本前提和根本要求的。实现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跃升,是经济新常态思想的出发点,也是推进经济新常态的归宿点。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积极推进各个领域的改革,切实完成转方式、调结构的历史任务,实现经济增长保持中高速、产业迈向中高端,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

二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理论。坚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结构调整,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增强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既强调供给又关注需求,既突出发展社会生产力又注重完善生产关系,既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又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既着眼当前又立足长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终目的是满足需求,主攻方向是提高供给质量,根本途径是深化改革。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6篇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是内容丰富的理论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是包括邓小平经济理论、三个代表经济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经济思想的科学理论体系。它高度地概括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生产、分配和交换等主要环节,以及基本制度、经济体制、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等各个方面,系统地回答了经济上相对落后的中国如何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一系列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这一理论至少包括以下内容:社会主义经济本质的理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的理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中国特色的经济发展理论;经济全球化与对外开放的理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体系中,邓小平经济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基础性部分。所谓基础性,就是说这一理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创和经济理论体系的形成作出了创造性的独特贡献,搭起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体系的基本架构,奠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理论基石,揭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基本规律,形成了社会主义本质论、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战略论、社会主义经济改革动力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论等一系列重大理论,这些重大理论构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体系的核心内容,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科学方法。

“三个代表”思想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体系的开创性部分。所谓开创性,就是说这一思想面向新世纪,着眼当代世界的新变化和当代中国的新发展,在邓小平经济理论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了对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实现了我们党指导思想上的与时俱进。“三个代表”思想顺应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科技信息化的发展潮流,顺应国内、国际经济发展的趋势,将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作为根本出发点,进一步拓宽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视野,引领我们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新局面。

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经济思想,坚持以邓小平经济理论和“三个代表”经济观点为指导,准确把握进入新世纪新阶段后的世界大势和我国的经济发展变化,顺应人民过上更好生活的新期待,提出以人为本、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推动建设和谐世界等新思想,形成了一系列富有独创性的理论成果。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创新意义在于,它既积极借鉴当今世界各国科学的发展理念,顺应时展潮流,又一切从中国实际出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作出了新的科学揭示;既继承了我们党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经济发展的重要思想,又结合新的时代特点和实践要求,用新的思想观点回答了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重大问题,它是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发展理论与当代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典范。

邓小平经济理论、“三个代表”经济观点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都坚持从实际出发,注重总结改革开放不同时期、不同阶段的新经验,注重探索和回答不同时期、不同阶段遇到的新矛盾、新问题,在理论创新和理论发展上都作出了各自的独特贡献。它们既相互贯通又层层递进,体现了新时期以来我们党经济理论创新成果的科学性体系、阶段性成果和发展性要求的内在统一。它们共同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体系,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是与时俱进的理论体系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7篇

关键词:经济管理;现代化;经济发展;新趋势

社会经济在社会整体发展过程中均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对社会整体发展具有很大推动作用。而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经济管理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对于经济管理必须要加强研究,对于其现代化特点应当准确把握,同时明确经济发展新趋势,从而为通过经济管理推动经济发展奠定理想基础。本文就经济管理现代化和经济发展新趋势进行分析。

一、经济管理现代化特点分析

(一)经济管理现代化具有能动性及创造性特点

虽然当前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正在不断提升,为能够使经济发展过程中各个方面要求均能够得到较好满足,应当积极提升社会上其他各个方面发展水平。在当前经济管理方面,经济管理能动性正在不断增强,并且经济管理权限也在不断扩展,从而在外部管理以及内部刺激方面经济管理均能够发挥出积极作用。另外,经济管理现代化也具有创造性特点,当前在经济管理方法、理念及模式方面均表现出较明显先进性特点。由于现代经济管理表现出能动性及创造性特点,经济管理模式也表现出现代化特点,从而使经济管理能够与现代经济发展趋势相适应,使经济管理能够得以更好发展。

(二)经济管理现代化具有自动化及科学化特点

随着现代社会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经济管理现代化也逐渐表现出科学化及自动化特点。通过科学化管理可使管理过程中比较复杂的一些环节得以有效减少,可使管理有效性得以更好提升,而管理手段自动化可实现及时调控以及指挥经济管理,同样能够使管理工作有效性得以有效提升。在经济管理现代化发展过程中,为能够使实现自动化及科学化,必须要在资金以及人力方面加大投入力度,对于先进管理技术以及管理理念应当积极引进,从而使经济管理能够得以更高现代,使经济管理能够与市场经济发展更好适应。

(三)经济管理现代化具有艺术性特点

艺术及经济两者之间具有十分密切的关系,高级经济管理具有一定艺术性特点。经济在物质世界方面所产生作用及艺术在精神方面所产生效果具有等同价值,只是在形式方面存在一定差异。另外,经济管理方式以及过程均能够体现出艺术元素。

(四)经济管理现代具有民主化及专业化特点

为能够使经济管理现代化得以较好实现,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应当保证经济管理人员具有优秀经济管理能力及管理技能,这属于经济管理现代化能够得以实现的先决条件。专业化经济管理知识能够使经济管理人员素质及能力得以提升,从而使经济管理工作开展能够更加专业。另外,经济管理现代化也具有一定民主化特点。这主要是因为当前我国仍属于发展中国家,经济管理民主化与经济发展需求更加符合,对我国经济灵活性发挥十分有利。

二、经济发展趋势分析

在现代社会环境不断发生变化的大形势,社会经济发展为能够使社会环境需求你得到较好满足,在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通过不断进行经济结构调整及改革,对新型发展动力不断进行探索,使社会经济发展表现出新的趋势。就当前经济发展实际情况而言,其发展新趋势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经济发展表现出高端化趋势

长时间以来,我国经济发展都处于较低端化发展情况,其主要体现就是我国出口的很多产品均被认为科技含量比较低,而在今后发展过程中,中国出口产品也将会由中国制造转变成为中国创造,从而使产品科技水平得以提升,同时也是使我国经济发展增强其竞争力的一个重要途径。在当前我国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的大形势下,很多产业也得到快速发展,取得很很大成就。在这种大背景下,我国经济发展也逐渐摆脱低端化发展趋势,逐渐向高端化方向发展。

(二)经济发展表现出服务化趋势

就当前实际情况而,国民经济发展越来越体现出服务化发展趋势,这一点所指的主要就是在现代国民经济中服务业就业以及增加值所占比例均在不断增加。在现代经济发展过程中,服务业已经逐渐成为一种重要产业,其不但能够较好推动社会经济整体发展,并且表现出低排放、低能耗优点,这一点与绿色经济发展理念也比较符合,因此,通过对经济结构进行调整,服务业比例得到很大程度增加,社会经济发展体现出越来越明显服务化趋势。

(三)经济发展表现出网络化趋势

经济发展的网络化趋势所指的主要就是居民购物消费逐渐实现网络化。在现代社会信息科技不断发展的基础上,电子商务逐渐兴起,一些传统消费观念以及消防方式开始发生改变,网络购物已经十分普遍,这种消费方式与现代人们快节奏生活方式相适应,因此在现代社会上得到很快的发展。这种情况的改变使经济发展也越来越依赖于网络,逐渐表现出越来越明显的网络化趋势。

三、结语

在当前社会各个方面发展过程中,社会经济发展属于十分重要的方面,同时也是保证各个方面能够得到较好发展的基础,而经济管理在经济发展中又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因此,作为经济管理人员,必须要对现代经济管理加强认识,掌握经济管理现代化特点,并且对于经济发展新趋势应当进一步明确,在基础上才能够保证经济管理符合社会发展需求,才能够使其发挥更好作用。

作者:陈计中 单位:广东省核工业地质局二九三大队

参考文献:

[1]秦东,刘富荣,王柳.经济管理现代化和经济管理发展新趋势探析[J].现代经济信息,2012(4).

[2]葛治钢.经济管理现代化和经济管理发展新趋势探析[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12).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8篇

【关键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政治经济学 基础性研究 理论创新 【中图分类号】F0-0 【文献标识码】A

党的十以来,同志提出了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不断完善21世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重大理论任务。进一步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必须重视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出发,联系当代世界的变化和中国现实国情,加强政治经济学理论的基础性研究,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成果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

政治经济学理论基础性研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大厦的基石

没有理论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正如恩格斯指出的:“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理论创新永远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进步的重要推动力。对于理论研究和理论创新来说,基础性研究占有重要的地位,它既是理论研究的立足点和出发点,也是构建理论体系的重要前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的确立首先就是建立在其基础性研究成果之上的。马克思对劳动二重性的揭示、对货币本质和价值规律的阐释,特别是对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理论、资本积累理论的科学说明,为无产阶级彻底告别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奠定了思想基础。马克思构建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今天仍然是观察和研究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最科学、最具有说服力和最具有全球性意义的分析工具。同时,它也为包括我国在内的国家,探索如何建设各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

在政治经济学领域,基础性研究的分野是马克思主义与非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的分水岭。政治经济学作为一门历史科学,是一个包含多个层次的理论体系。它既包括着逻辑意义上的本质和表象两个层面,也包括着历史层面上的规定性与演化性。就前者而言,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的分歧在于,前者注重从现象的分析和动态的演进中揭示其多级本质,而后者则注重现象、静态和短期的规律与特征。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方法论是一个科学体系,其核心是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这决定了本质经济学在其中的主体地位。西方经济学主要将表象经济学作为研究视角,这决定了其在历史的演进中需要不断的进行根本性的修正和修补。这一方法论上的分野,使得两者关于经济学话语权的争夺直接体现为社会制度的抉择。在当前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需要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科学的方法论出发,重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性研究。

基础性研究为一般理论提供方法论的基础,是思想理论争论的前沿领域,具有鲜明的时代性、阶级性和指导性。在经济学说史上,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攻击一般都是从基础理论下手的。例如用效用价值论、要素价值论等取代劳动价值论;用自私经济人论取代利己利他经济人论;用一般契约论模糊雇佣劳动论;用资源稀缺、资源配置掩盖资本主义生产的组织形式;用资本家的节俭、节欲论来掩盖资本积累的本质;用价值转型问题来质疑马克思的生产价格理论和平均利润率理论;等等。在基础性研究方面,如果不能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底线,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理论就会大行其道,建立在后者基础上的经济观点和经济政策,就会远远地脱离经济社会的实践本质,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带来巨大的危害。改革开放后,我国一些学者奉西方的“经济人”假设、“委托―人”理论为圭臬,以“企业家的企业理论”为名,实质宣扬“资本家的企业理论”,以此论证国有企业的低效率和私有企业的高效率,而全然不顾西方社会中私有制企业委托问题日益严重的事实,给我国的公有企业改革带来了巨大的思想混乱。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正在发展的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基础上针对不断发展的现实加强基础性研究。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来源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著作,这决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不能脱离马克思主义理论本原;另一方面,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我国要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在理论上不断发展和创新,用新的理论工具分析、阐释新的现象和问题,用新的理论成果指导改革实践。总之,只有重视和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性研究,才能有效回应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的质疑,为中国的改革和发展提供中国答案,奠定必要的理论基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的问题与目标指向

近些以来,我国在理论创新上取得了重大进展,解决了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与市场经济相兼容、相结合等一系列难题。但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理顺,宏观、中观和微观的高效结合等还没有彻底解决好,但受西方经济学“黑箱”理论的影响,忽视了马克思主义对公有制内部生产资料和劳动者结合形式、“自由人联合体”的论断,导致对公私企业内部的劳资关系或劳动关系还缺乏具体而科学的分析。就连以国家长远和整体利益为导向的产业政策要不要这类理论和政策问题尚有激烈的争论,说明我国在学理面和政策面的基础性研究不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加强与各种错误思潮的交流和博弈,并研究如何通过宣传教育来逐步占据社会主流和实际指导作用,并通过批判性创新来把实践经验科学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概念体系、话语体系、规律体系、理论体系和方法体系。

在改革开放实践中,我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提出了不少具有原创性和r代性的话语、概念和理论,这些都是我国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断推动理论创新的成果。不过,与改革开放的实践相比,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概念、范畴和逻辑结构在构建过程中存在着分散性和滞后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尽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我国已经建立,但作为其理论基础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还需要进一步系统化。

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范畴还需要进一步抽象和概括。马克思运用逻辑抽象法,抽象出了在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中的商品、价值、劳动力商品、资本、剩余价值等基本范畴,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演变发展作了深刻而科学的揭示。而目前我国在分析当代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关系时,却缺乏这种抽象的概括。由于在一些基本范畴和概念上,更多是来自于文件和时事新闻的表述用语,导致这种概括带有滞后性和总结性,弱化了经济理论本身所具有的对事物本质的深刻把握能力。

其三,在经济学和工商管理的各分支学科和专业方向上,还需要进一步运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范畴、原理和研究方法,发挥其全面统领和基础支撑作用。

其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理论假设和分析工具方面需要进一步创新,避免在分析复杂经济现象时过于借助一些含有片面性的西方经济理论。

基础性研究是理论体系的支撑,从根本上是为解释现实问题、指导社会实践服务的。当前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性研究,就是要增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规律的认识水平和驾驭能力。在2015年1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第28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要立足我国国情和我国发展实践,揭示新特点新规律,提炼和总结我国经济发展实践的规律性成果,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不断开拓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新境界。”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性研究,就是要“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持续发展的目标。

基础性理论的创新是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的关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要走向系统化和学理化,重点是要构建一整套的假设、概念、范畴和分析工具,对我国的现实经济生活和经济规律作出说明并经受实践的检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性研究,重点之一是要在前提假设上不断总结、概括和创新,使之在理论研究和宣传中体现出基础性效应。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五大理论假设,包括新的活劳动创造价值假设、利己利他经济人假设、资源与需要双约束假说、公平与效率互促同向变动假设、公有制高绩效假设等,都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精髓,同时可以为当代中国经济发展作出科学的诠释。相信随着实践的发展,将来我国理论界可以在研究中不断提炼出更多适应中国现代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理论假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要重视分析工具、学术话语的创新,要重视三类经济思想资源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要重视分析工具的创新。应当指出,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具有高度的现实针对性。马克思关于现实经济活动和经济现象的理论论述,尽管针对的是当时历史条件下相关领域的现实,都具有具体性,但也有反映市场经济的一般性。只要根据现实的经济发展对这些理论精髓进行深入挖掘和科学扩展,就能够很好地与各门应用经济学和交叉经济学进行理论互动,在共同发展过程中不断产生新概念和新观点。

学术话语是基础性研究的支撑点和核心点。时代在发展,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具体内容也会变化,相应需要提炼出新的术语来界定、表述和运用。一般来说,每一门科学提出的每种新见解往往都包含该门科学的“术语革命”。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提出过大量全新的术语,推动了经济学的革命。坚持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逻辑结构和分析框架,并根据现实发展不断提炼出新的、科学的、说服力强的术语,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的必然要求。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和实践发展取得了重要成就,形成了许多关于发展社会主义经济的重要理论成果和独创性观点。接下来,需要进一步地用术语科学地概括这些理论成果和独创性观点。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性研究要重视三类经济思想的资源。一是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经济思想资源,简称“马学”。它包括马克思主义基本经济原理、国外现代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形成的经济思想和理念。这是中国特色现代政治经济学的主体内容和最大增量。二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经济思想资源,简称“国学”,这是中国特色现代政治经济学发展十分宝贵的资源。其中关于劳动、土地、人口、财政、税收、商品、货币、价格、资本和外贸等经济思想,大大先于和高于同时代的西方国家,是中国特色现代政治经济学思想之源。三是国外各种经济思想资源,简称“西学”。它包括世界所有国家经济学研究取得的科学成果,这可以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有益营养。

(作者分别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马克思主义研究学部主任,教授、博导;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研究员)

【参考文献】

①《马克思恩格斯x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

新经济的主要特点第9篇

关键词:演化经济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制度变迁;心智;社会基本矛盾

中图分类号:F0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0892(2011)01-0023-09

一、引言

演化经济学是流行于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西方经济学界的一种思潮,它们强烈反对新古典主义的实证主义、方法论个人主义、公理化演绎、理性选择等研究范式,强调要以历史的、制度的分析框架来替代新古典主义的理性、个人主义的分析框架。

新古典经济学之所以能够在经济学界取得支配地位,首先是这种分析范式在方法论上的个人主义和理性假定与资产阶级的价值观十分相符;其次在于它形式上的相对精致,尤其是数学方法在新古典分析中的广泛应用。这种形式上的精致对理论工作者来说极具诱惑力;再次,按照演化经济学者的解释,“经济学的路径依赖效应,其原理也可以被用来解释新古典经济学怎样成为主流,解释由此所导致的经济学科的式微。我们可以在经济思想史中发现式微的线索,它解释了为什么20世纪30、40年代新古典经济学而非与之竞争的制度经济学或其他相关理论成为经济学的支配范式。”

对新古典分析范式的批判是催生经济学演化方法发展的直接原因。很显然,演化经济学的兴起在很大程度是基于这样一种信念,即经济学应该是演进的,而不是新古典所认为的物理学机械意义上的。在这一点上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观点基本是一致的。然而,尽管演化经济学以反新古典的姿态出现,一个值得思考的理论问题是,新古典经济学和演化经济学在理论内核上是否真的水火不容,抑或两者互补?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历史观有何异同?本文试图通过对演化经济学相关理论概念的简单梳理,来解答以上的理论问题;并试图通过对现代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演化观的比较分析,来凸显各自的理论洞见与局限,从而揭示演化经济学兴起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发展的意义。

二、现代演化经济学分析范式的构筑

现代演化经济学通常被认为是对以新古典经济学为代表的主流经济学的革命和反叛,因此,演化经济学的分析范式,只有从它对新古典经济学方法论批判与相互对立中才能得到较好的揭示。

众所周知,新古典经济学是以物理学中的机械力学为隐喻,以经济主体的完全理性和市场的完全信息假设为理论前提,以实现利润最大化的边际分析和市场均衡分析作为理论体系的两个基本支柱,将时间和历史作为既定因素来分析经济过程。皮奇(J.Peach)曾认为,新古典的核心特征在于牛顿主义的均衡方法、既定约束条件下的最优化和方法论的个人主义。演化经济学从理论假定前提和方法论等多维度对新古典经济学展开了全面批判。

演化经济学首先不同意新古典经济学经济行为主体的“同质性”假设,认为经济行为主体的个体行为由于受本能、心理、制度和社会文化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而同时也在影响和改变着制度、文化和社会结构,因而各行为主体之间的差异是不可忽视的。这种差异反映在各经济行为主体的思想、智力和情感上,即反映在心智上。正是这种心智上的差异,引发了各行为主体的不同行为方式,形成经济主体行为的复杂性。演化经济学认为,“心智是经济过程中的一种自主因素,这种自主因素与导致心智过程的知识结构和变化着的世界之间存在着持续的交互作用”,因此心智重要就意味着学习和知识的重要。“知识的可能状态是导致世界可能发生变化的关键性力量,是产生创造性的源泉。”部分演化经济学家还认为这种知识的可能状态,说明知识并非是完全真实的,而错误是非偶然的。这种立场被称为“激进可错论”。从这种演化观得出的结论是,谬见是新知识唯一可能的来源。

演化经济学反对新古典经济学的“完全理性”假设,认为人们的理性程度是有限的,人们不可能预先确切地知道决策的后果,因而也不能做出最优选择。人们的选择和决策过程往往是一种试错过程,选择的目标并不是新古典的“目标函数最大化”,而是“满意”即可。演化经济学用“抱负水平”来表示“满意的期望值”,并认为由于人们的心智状态和历史经验不同,人们的抱负水平往往也不相同。

“满意”在演化经济学中是一个动态的历史概念。威特(1978)运用“满意”假设来解释经济体创新的动机和能力,认为相对于可变抱负水平,对现状的不满意是人们搜寻新的未知选择的推动力量。人们一般有搜寻“新奇”体验的倾向,它以一种可能较低但持续的基本速度进行。在一种社会或组织层面上,在一个方向或其他方向上的选择性增强引导着创新,并有可能培育或阻碍个体的新奇创造。

演化经济学特别强调市场的不确定性,认为由于未知新奇的不断出现,现实世界存在诸多不确定性,人们不可能把握新奇出现的时间和大部分特征。在演化经济学中,不确定性即意味着世界结构的变迁和世界新奇的突现,“不确定性是与想象和新潜能的创造联系在一起。”正是由于不确定性的创造,

“经济行为者能够预期到利润和经济境遇的改善。”

演化经济学反对新古典经济学方法论上的个人主义。他们认为,“解释个体行为的变化要取决于推测人们如何获得新奇。任何新观念都是在个人特定的经验与解释中突现出来,对它的评价也是以个人特定的经验与解释为基础主观上做出的,它们在人与人之间是极为不同的”,由此他们得出,

“个体行为的创新性变化和种类都难以用个人主义术语来解释”,而只能从个体群层面上来进行观察。梅卡特夫(Metcalfe,1989)认为“经济演化的某些方面可以解释为与一群不同的个体相关,而不是与某个个体群中的单一个体相关。”“个体群思维”在演化经济理论中有重要意义,尤其在与自然选择理论相关的演化经济学文献中,“个体群思维”更有着直接意义。“个体群思维”在演化经济学中可理解为,个体群成员的共时性个体决策表现为行为的相对频率在个体群中产生作用的过程。在任一时点上,这个过程都潜在地与新奇的内生创造交互作用,这种作用倾向增加事象的多样性。

强调历史的重要性是演化经济学的核心。演化经济学强调历史的重要并不是着重于历史分析,从历史资料中归纳出某些规律,而是着重于经济发展过程的分析,重视经济过程中的路径依赖性和经济过程的不可逆性。纳尔逊和温特(1982)曾指出,经济过程是一个马尔科夫过程,某一时期一个行业的状况决定它在下一个时期的状况的概率分布。这种马尔科夫过程所体现的就是路径依赖现象。不可逆或路径依赖反映了演化理论的一个重要信念:演化过程中的事件是准唯一,历史至关重要,社会经济系统是一个不可逆的历史演化过程。

综上所述,从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对立中可以看到,演化经济学吸收了大量行为主义的思想,充分考虑了人的本能、社会习俗和制度的影响。演化经济学在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批判中提出了“不确定性”、“多样性”、“历史重要”等几个理论假设,相较于新古典经济学“抽象的”、“简化的”、“确定性”的世界观而言,演化经济学的理论假设更具合理性。在演化理论中,不确定性是世界结构变迁的前提;多样性是演化赖以发生的基础;“历史重要”假设则突出了时间在社会经济系统中的意义。“时间不可进性”概念的引入,更凸显了演化分析与静态均衡分析之间的重要区别。

二、现代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渊源

对新古典方法论上个人主义和牛顿力学的均衡分析方法持否定态度,可以说是西方非主流经济学的共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特别强调经济分析的抽象方法,强调历史与逻辑的统一,这点与演化经济学观点基本一致。许多西方学者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同视为演化方式,认为马克思是经济演化论的重要奠基者之一。

但也有不少学者不赞同马克思是演化学者。霍奇逊曾将演化经济学方法论概括为三个特征,即接受新事象、反还原论和采纳生物隐喻,认为只有满足这三个条件,或至少满足这三者的前两者,才能够得上演化经济学标准,而马克思经济学就违背了这个标准。

所谓的新事象,是指经济演化过程中包含着持续的或周期性出现的新事象和创造性,并由此产生和维持制度、规则、商品和技术的多样性。强调新事象在经济过程中的重要性是演化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特征。威特(ulrich Witt,1992)认为,对于社会经济演化的恰当概念而言,把握新事象的关键作用、新事象的突现和扩散是必不可少的。福斯(Nicolai Foss,1994)力主从是否接纳新事象的本体论上将演化思想和新古典思想区分开来。他认为,由多西、纳尔逊、温特、威特等人所发展的演化经济学,所关注的是现存结构的转变、新事象的突现及其可能的扩散。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区别在于,演化经济理论立足于一个开放的宇宙,从而允许新事象的出现;而新古典经济学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压制了新事象。

还原论一般可理解为这样一个理念,即一个复杂现象的方方面面都必须在一个水平(或一个单位)上得到解释。根据这种观点,除了基本的元素层面,再没有其他自主的分析水平,更没有基于不同分析水平的突现的特征。在霍奇逊看来,所谓的“还原主义”和“方法论的个人主义”的含义大致相同。他认为,在社会科学领域,还原论则表现为方法论的个人主义,即“一切的社会现象(它们的结构和变迁),原则上只能在个人的层面上――他们的个性、目标和信念――得到解释”。与此相关联的,主流经济学家在不懈地为宏观经济学寻找微观基础。与此相反,演化经济学家则认为,复杂的系统在不同的水平上呈现突现的特性,每一个水平都不能被完全地归约,或不能在另一个水平上得到完整的解释。

使用生物学隐喻的动机在于取代支配主流经济学的机械论范式。演化经济论者认为,经济系统在性质上更接近生物系统而非机械系统,对经济作生物学的隐喻更为恰当。20世纪初,已经有了像凡勃伦和马歇尔那样使用“生物学”隐喻的理论家。虽然在他们的逻辑结构体系中已包含有生物学进化论观点,但是在阐释他们的经济学观点时并没有完全贯彻下去。与此形成对照的是,20世纪末的理论家,既运用了因发现基因而得以发展的生物学进化论,也使用了“种群动态学”、“遗传人工算法”和“人工生命”等等生物学理论上的一些分析工具。

当然,也有一些演化论者并不十分赞同在经济分析中生物学隐喻的使用。例如威特(1992)就对生物学的隐喻持批评态度。甚至实际使用隐喻的人们也拒绝使用生物学隐喻,,因为对隐喻的使用常常是不自觉的或隐蔽的。因此有论者指出,经济学中的隐喻所扮演的角色是潜在的,因而许多演化论者对此不做特别的强调。霍奇逊就将演化经济学称之为NEAR经济学,即“接纳新事象、反对还原论(Novelty embracing anti-reductiorrism)”的经济学。

霍奇逊根据以上三个标准,断言马克思不是演化经济学家,认为马克思理论仅符合三个标准中的一条即反还原主义,而违反了另两条,即不接纳新事象和没有采用生物学隐喻。而这三者围绕新事象如何产生、如何被选择,构成了演化经济学判定标准的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不愿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列入演化阵容的,在西方学界不乏其人。威特在考察近期演化思想多样化来源时,就将马克思拒之演化门外。

当然,西方学界还是有众多的学者认为马克思的经济思想对当代演化分析有着开创性的意义。杜格和谢尔曼(W.H.Dugger和H.J.Sherman)认为,19世纪第一位提出进化理论重要性的社会科学家是卡尔・马克思。纳尔逊和温特(1982)指出,马克思所阐述的许多观点与现代演化论思想是一致的。目它们都强调,资本主义的生产组织界定一种动态的演化体系,企业的规模和利润的分布也必须从演化体系的角度来理解。现在学术界大多数学者将马克思与凡勃伦、哈耶克和熊彼特等一同视为演化经济学的先驱。

西方学术界目前已经发展出了以霍奇逊为代表的继承凡勃伦传统的制度学派,以柯兹纳和拉什曼为代表的奥地利学派,以门施、弗里曼、戴维斯等为代表的新熊彼特学派,以阿加利塔和利普西为代表的法国调节学派等四大演化经济学理论分支。其中法国调节学派正是马克思经济理论与凯恩斯经济理论相结合的产物。

法国调节学派的特点是,在经济变迁的研究中采用了历史的、理论的和比较的方法,致力于发展一种制度与演化的宏观经济理论。调节学派认为,资本主义经历了一系列不同的历史阶段,每一阶段都以一种特定形式的积累过程为特征,从而形成特定的“积累体制”,而每一种积累体制又都具有特定的“调节方式”,这种调节方式支配着积累过程。调节学派对经济理论文献的贡献是,试图把制度纳入到宏观经济学的框架中。调节学派对资本主义经济增长过程演化分析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把历史的特定制度条件与总需求发生机制结合起来,内生地解释了经济增长和经济危机的过程。演化经济学的这四大流派之间既有交叉又有分歧,从发展态势看,它们之间有相互融合的倾向。

四、现代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演化观的分野

现代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由于观点和方法论上的相近,经济学界普遍认为它们具有相同的研究传统。曾伯格在《经济学大师的人生哲学》一书中提及,罗斯托在晚年时曾对经济学做过这样的总结:“尽管要冒极大的过于简单化的风险,但还是可以说经济学家长久以来分为两派,新牛顿学派和生物学派。”根良教授认为,前者即是以静态的、原子的和机械的宇宙观作为哲学基础的新古典经济学研究传统,后者即以动态的、系统的和有机的世界观作为其哲学基础的研究传统,包括制度主义学派、马克思主义学派、新熊彼特主义学派、奥地利学派和演化经济学等,并将后者称之为达尔文主义学派。

作为同一研究传统的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观点和方法上自然有许多共同点,如在

研究方法上都采用比较的、历史的和制度的分析方法;在哲学上赞同实在论;在理论内核上都赞成“制度一历史一社会”结构联结。但现代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制度演进观上还是有着根本的区别。

演化经济学家一般用达尔文主义生物演化观来解释经济社会演化现象,贾根良教授曾在《理解演化经济学》一文中将演化经济学的社会经济制度的演化路径概括为“遗传”、“变异”和“选择”等三种机制。所谓的“遗传”是指制度、习惯、惯例等因素通过企业等各种组织结构相互模仿而传递,这里的制度、惯例等就是社会经济结构演化的“基因”,各种组织结构则为承载这些“基因”的载体。

“变异”则是指新奇即新事象的创造过程,它是制度演化的核心。

“演化经济学正是研究经济系统中新奇创生、传播和由此导致的结构转变所进行研究的科学。”而新奇来源于个人创造性的心智。“大脑活动持续地对已知的认知要素的重组”,形成了各种新的认知结构,即创造了新奇。这种重组过程越深入,新产生的认知结构就越复杂,因此新奇的创造是不可预测的。

威特(1978)认为,新奇的产生在于“相对可变抱负水平而言,对现状的不满意”和“对新认知激励的偏爱”。前者意味着,对新奇的搜寻通常要由挑战或危机来触发;后者意味着,在环境不提供激励的地方,人们可能通过发明或尝试新事物而创造他们的动机。这两种动机是互补的,而且可以相互整合。就人类行为而言,新奇就是新发现的行动可能性,而这种新奇意念可能被传播,也可能通过模仿而扩散。一旦这种新奇被接受而产生行动,这种行动就被称之为创新。而创新在各演化经济学分支中都处于中心地位。从安德森(Andersen,1994)、梅卡特夫(Metcalfe,1989)、纳尔逊和温特(1982)等的观点来看,在演化的社会经济系统中,新奇和创新是多样性的主要来源,而正是这种多样性推动了演化的进程。

“变异”机制说明的是新奇如何产生的问题,而“选择”机制要说明的是,新奇或创新在经济系统中为什么、什么时候和怎样才能被传播的问题。演化经济学认为这种机制只能从“个体群”概念上来进行理解。就新奇的传播而言,演化经济学认为,个体群之间存在着两种交互作用:“频率―依赖效应”和“选择一占据效应”。前者揭示个体行为的选择规律,认为“个体某种行动选择依赖于这种行为已经在个体群中出现的频率。”就后者而言,一般认为,“竞争过程在新奇或创新选择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是在持续地为消除变异和减少个体群中经济行为的多样性而制造压力”,重要的是,“它会以某种方式强制进行”。这就是所谓的“选择效应”。而“占据效应”指的是,单个变异的存续对与之竞争的其他变异具有依赖性。

演化经济学正是以心智的创造为经济制度变迁的动力,以达尔文主义生物演化观,即以“遗传”―“变异”―“选择”机制来解释经济社会演化现象。马克思主义的演化观主要体现在历史唯物观中。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历史演进观的共识,它将社会变迁的动因归结为经济原因,在对社会关系的考察中,特别强调了生产关系,并将其作为决定其余一切关系的基本的原始关系。

马克思通过两对社会基本矛盾,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和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的交互作用,来揭示社会进化过程中的结构变迁,并认为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特定的生产关系只是与特定的生产力水平相适应。当生产力发展到为生产关系所不能容纳的程度时,生产关系就要发生根本性的变革,以符合生产力的发展要求。

“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

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又决定并制约着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的产生和发展。反过来,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也影响和制约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构成了社会的基本矛盾运动,成为推动人类社会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根本动力。人类社会的演进过程表现为生产关系对生产力、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基本适合到基本不适合,又从基本不适合到基本适合的过程,即矛盾不断产生又不断解决的无限过程。正是在这一过程中实现了社会制度结构的演进和社会形态的依次更替。马克思特别强调了阶级关系和阶级斗争在进化中的重要作用,将阶级冲突视为历史的发动机,认为阶级关系决定了技术进步的方向。在这整个分析框架中处处体现了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观。

“生产力一生产关系”与“经济基础一上层建筑”交互作用机制是马克思历史唯物论的核心,也是马克思主义者分析社会制度变迁的出发点。从这两种演化机制中可以观察到这两种演化观的根本区别。尽管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现代演化经济学这两者都坚持以历史和演化的观点来看问题,都强调了技术进步在制度变迁的意义。但在坚持历史重要的前提下,前者强调了技术进步的内生性,认为技术进步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结果。后者则认为技术进步来源于创造性的个人“心智”。从这里可以反映出两者哲学观的区别,前者贯彻的是唯物主义,后者渗透的是唯心主义。从制度变迁的方向看,前者认为社会矛盾的交互作用,将推动社会由低级向高级发展,这是历史的必然。而后者则强调演化是无目的、无方向的和多样的。

霍奇逊等演化论者也意识到这两者演进观的差异,认为“马克思的历史演化预设了历史演化的方向”,与“演化主义”的无目的、无方向和多样性原则相背离,并从而论定“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历史进程设想是决定论的,马克思的历史观是革命的,而不是演化的。在马克思唯物史观中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西方学界有学者还由此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论视为“技术还原论”或“经济还原论”,并进而认定马克思理论就“反还原论”的演化标准也是不满足的。当然,有不少马克思主义研究者为此进行过多方辩解,试图寻找各种证据来说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符合演化标准。这些证据是否充分姑且不论,事实上,经济学的科学性,在于能否揭示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能否冠以“演化”头衔,丝毫不影响马克思理论的科学性。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如没有“演化”头衔,也不会失去它的理论光辉。霍奇逊的这些演化标准恰恰从侧面印证,演化论者决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五、演化思潮复兴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发展的意义

自二战以来,新古典经济学能够在与各经济学流派斗争中胜出,并逐步取得主流地位,主要是因为新古典经济学理论所贯彻的价值理念与西方占主导地位的资产阶级世界观是一致的。新古典经济学对数学形式主义日益偏离现实的追求和自然科学的不断发展,愈趋明显地暴露出新古典经济学范式的缺陷。2008年以来爆发的全球性经济危机,始发于长期倡导并践行新自由主义的美国,而其他积极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的资本主义国家也成为此次危机的重灾区,这愈加凸显了新古典范式的现实局限性。

在新古典经济学占主流地位的经济学研究界,演化经济学的崛起无疑为我们展现了一个不同的经

济学研究视角。演化经济学是在对新古典经济学方法论进行批判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经济学,它的理论假设前提因而比新古典经济学更具合理性,由此衍生的相关理论也比新古典经济学更具现实解释力。经济学的发展和进步是一个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新的思想提出,也就不断有旧的理论被和替代。演化思想和方法的提出为经济学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和工具,对经济学方法论的创新和发展无疑起到了积极的推进作用。

演化经济学在最近30年中得到迅速发展,已经成为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理论分支。新古典经济学在遭受到包括演化经济学在内的各种非主流经济学的攻击下,不得不进行深刻反思,某些理论在基本框架内也做了些许边际上的调整,吸收和融合了非主流经济学的一些有用的内容。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作为一门开放性学科,演化经济学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新和发展也无疑有着积极意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科学理论之所以有着经久不衰的生命力,就在于其方法论的开放性和创新性。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本身就是在广泛吸收人类优秀文化遗产的基础上产生,也必将在积极总结人类经济实践活动新经验、探索经济关系变化新情况、吸收和借鉴当代文明的新成就中创新和发展。事实正是如此,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有关理论的发展都是在与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竞争和融合中得出,如“调节理论关于需求带动生产率进步的论断很大程度上汲取了后凯恩斯增长理论,积累社会结构理论关于经济剩余创造和榨取的论断借助了斯拉法经济学和效率工资理论,灵活生产理论关于积累体系空间的论断有赖于新熊彼特技术创新理论。”如此种种显示,吸收和借鉴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积极成分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创新发展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须的。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在经济学界被认为具有相同的研究传统,它们在观点和方法上自然有许多共同点,如前文所述,在研究方法上都采用比较的、历史的和制度的分析方法,在理论内核上都赞成“制度―历史―社会”结构联结,等等。这种一致性意味着演化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存在相互借鉴和融合的可能性。盂捷教授曾指出,演化经济学在经济演化中的协调和资本主义多样性这两个问题上的研究,可以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新和发展提供启发和支持。杨虎涛教授认为,“在制度分析上,马克思非常强调制度的功能、起源和结构性变迁,而演化经济学则对制度的构成、分类和知识属性等问题非常重视。在这一点上,演化经济学的研究成果有很多地方值得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借鉴。”

值得注意的是,在西方经济学界,新古典经济学仍然是当前的主流经济学(Jeames Peach,2003)。新古典经济学在西方经济学界的主流地位不是被削弱了,而是被加强了。各种异端经济学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新古典经济学的排斥和打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自然也不例外。不仅如此,在中国这个有着长期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的国家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也正在“被边缘化”。这里既有西方经济学及其意识形态的“挤压”作用,也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自身阵容的“收缩”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中国高校教学中呈现的教条化趋向等方面的原因。

演化经济学在西方学界的兴起和趋热,令许多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者为之振奋,近年中国学术界演化经济学研究也蔚然成风。不少学者对演化经济学备加推崇,认为演化经济学的崛起,将引领中国经济学的自主创新。还有学者认为,演化经济学给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带来创造性转化的机遇,认为未来的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演化经济学某种创造性的综合,并试图多方论证马克思也是演化论者。有个别的演化论研究者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持怀疑态度,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也不过是落后的牛顿主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只有与演化经济学结合才能获得新生。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新和发展,自然是离不开向包括演化经济学在内的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科学新成果的吸收和借鉴。但需要强调的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新与发展,首先必须坚持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观,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的不动摇。

我们有理由相信,演化经济学仍然是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多普菲认为,“目前,演化经济学的智力环境基本上仍是由新古典范式所支配的。因此,演化方法生存的机会也取决于它适应这个环境的能力。”维诺曼认为,演化经济学不应排除新古典经济学,它的新颖处就在于把正统理论中处于背景状态的演化力量和机制放在了核心地位,演化理论可以被看作是经济变迁的一般理论,而新古典经济学则是其特例。有资料显示,演化经济学正在积极争取西方新古典主流经济学的接纳和同情,新古典经济学也向演化经济学抛出了友好的橄榄枝。“从目前的文献看,新古典和演化模型之间存在某些理论的趋同。新古典理论的支持者开始涉及制度问题和演化博弈论,而演化经济学的支持者着手处理新古典的主题。”